人查他,我们几个人被堵在房间里,还好年轻人装作不认识,没有指认人。事后上级决定我们先隐蔽,暂时停止活动,下一段的行动视情况发展再通知。而后我们与他失去联系。
“上级断了,我自己给自己找任务。”
“你急什么。”三哥瞪眼睛,“澳妹的任务是将来。”
三哥他们遇到的情况与我们一样,毛森指挥厦门军警特务垂死挣扎,全力镇压地下党活动,形势非常紧张。三哥他们领导决定留下一批隐蔽较好的人员坚持工作,其余的特别是可能已经暴露的人员则尽快撤出,进山参加游击队,加强游击斗争,也保存、锻炼干部,迎接解放。近日里有一批批地下党人员,特别是青年学生离开厦门,包括今天我们这批。尽管我不属于三哥他们系统,由于参与了地下活动,三哥考虑我的安全,要孙力把我也带走,一起上游击区去。
“只是不忍心阿姆。”他说。
不禁我又落泪。
母亲真是命苦,生我们这些儿女,一个个不能尽孝,反让她担忧。大哥大姐牺牲,姐夫下落不明,二哥离家多年,原先还有我跟母亲做伴,现在我也走了,三哥让我护送电台离开厦门,他最放不下的就是母亲会担心、难过。但是没有办法、此刻让我离开对我对母亲都好。母亲养育了一窝地下党,她自己不是,虽有柯子炎威胁,不至于出太大问题。我在厦门活动,倒可能牵连她陷入危险,因此不如撤出来。还好胜利在望,不要几个月,我们就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