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有人叫她在一间狭小黑暗的房间里等了很久。¢精-武^暁?税*蛧\ -勉¢费`阅-渎*
她心中的恐惧不断地扩大。
当她被带出圣女殿时已是日正当中了。屋外有两名士兵正等着她。她已经有好几天不曾踏出圣女殿一步了。
穿梭在高墙间的狭窄小路上,这两名士兵安静地将她直接带往皇宫的广场。一路上,他们没有碰见任何人,安娜玛雅心想是否是因为她,整座城市才变得如此荒凉。
一抵达空旷的广场上,他们便直接走向那道竖立在石门槛上,雕刻着一条永生之蛇的宫殿窄门。两名士兵将手上的标枪插在地面上,然后静止不动,安娜玛雅则屏气凝神。
她一眼就认出那位出现在皇宫门槛上,身穿长袍的军官。她还记得他的名字:席坎夏拉。她永远也忘不了他那张脸:是他命令他的手下杀死她的母亲。
今天,他不慌不忙地看着她,表情反而有点儿迟疑。他英俊稳重,身上穿着一件金质护胸甲,头上系着一条黄色的羊毛头巾,上插两根绿色的宽短羽毛,把脸上的轮廓衬托得更加立体。他耳上戴着大银环,再以指头般粗的银链系着两边丰满的耳垂。¢比?奇¢中¨文¢网? -追,醉/歆_章.截_每当他转身,这些显眼的珠宝便随之晃荡,发出响声。
他用手轻轻示意,命令安娜玛雅走上前去。但她不为所动,其中一名士兵便以标枪头抵着她的背部,于是她只得跨过皇宫的门槛。她本来尾随在席坎夏拉身后,但他看她一眼,要她走在他的旁边。
他们穿过第一个建有一道长形矮砖墙的内院。铺砖的路面两侧尽是开满纯白兰花、紫红坎吐阿和粉红杜鹃的长形花圃。可惜安娜玛雅只能瞥一眼这些美丽的花朵。
之后他们从一道挡雨板下走过,再沿着一堵镶满巨大光滑石块的墙面而行,墙上凿有许多神龛,里面镶着熠熠生辉的美丽金饰和彩绘木片。最后,他们总算来到了一扇经过精致打造的石块所砌成的双层窄门前。安娜玛雅只有一点时间能随便偷瞄一眼另一间内院,这一间比先前的那间更大,中央有个烟雾迷漫的水池。席坎夏拉以生硬的声音命令她说:
“趴下,小女孩!向唯一的君王俯首称臣。”
她双膝着地,上身前倾,双手抚地,然后从眼角的余光里看见那名上尉往前走,越过那扇窄门。-x~i*a-o¨s?h_u·o?h¨u′n*.\c*o!m?她尽可能地赶上他,手掌和双膝在被太阳晒烫的地砖上磨破了皮。
其实这样反而好过些,因为现在她就在太阳之子的面前,而且仿佛已经开始逐渐死去。
她听见一些杂音,一些听不懂的轻声交谈。突然间,她肩上挨了一记闷棍。她僵住不敢动。随后又是席坎夏拉的声音,他说:
“唯一的君王,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起过的那个女孩。”
没有回答,只有搅动水的汩汩声。最后,终于有个慵懒又遥远的声音说:
“我洗累了。拿衣服来……”
安娜玛雅瞥见十来件妇女的裙摆在她面前飘来飘去。那些布料十分美丽,配色极为鲜艳。她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在圣女殿时,早就有人向她解释过千百遍。这些宫女将一套织好后从不准任何人触摸的全新衣物递给唯一的君王。这位太阳之子亲自挑选了一批少女为他准备羊毛长衫、为他系上腰带、穿上披风和在额头前绑上玻尔拉头巾等……
安娜玛雅闭上眼睛,试着喘口气。她心跳加速,勉强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席坎夏拉上尉,叫那个女孩站起来。”
她被人从背后打了一下,席坎夏拉嘟哝地说:
“站到唯一的君王面前!”
她自忖是否有足够的力气这样做。她站起来时仿若肩上背着超过自己体重三倍的重担。当她终于站直了之后,她顽固地盯着宫内的地砖,但是唯一的君王再度下令说:
“看着我,女孩!”
于是她便看着他。
他,是唯一的君王万亚·卡帕克,所有印加人尊崇的印加人、太阳之子和四方帝国的国王。
她觉得他很老,非常、非常老……
尽管他身穿华丽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