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dot;潘拉是第一个敞开心胸拥抱她的人。她瞪大眼睛盯着她深蓝色的眼珠子,严肃地说:
“别忘了,我永远是你的朋友。”
安娜玛雅的眼中充满感激,但不确定是否应该相信她。
“赶快,”安蒂·潘拉边站起来边说,“席坎夏拉上尉特地前来找你,唯一的君王又要召见你了。”
在这种早已习以为常的恐惧背后,安娜玛雅有了新的感受——一种令人兴奋的好奇和等待。
甚至是一种骄傲。
就在她准备匍匐在那间黑影重重的卧房门槛前时,恰巧瞧见了一个身披红布的畸形小背影,对方以犀利的眼神逼视着她。那是个比小孩还矮小的男人,强壮的双手紧抓着唯一君王的床沿,唇上的线条扭曲成失望的奇怪表情。
当席坎夏拉命令她走上前时,呛鼻的气味顿时冲进她的喉咙和眼睛,那是种混杂了燃烧的古柯叶和药水的味道。虽身处黑暗里,她猜想必有其他的人在场,并且认出了那位口嚼绿色古柯叶的智者的上衣。
当她双手双膝着地爬行至唯一君王的床边时,那位侏儒赶紧后退将位置让给她,但是并没有完全离开。她感觉他那畸形的躯体紧贴在自己的背后,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觉得不舒服。之后她听见唯一的君王开口说话,声音如沙砾般窸窣嘎响。
“起来,女儿,看着我。”
于是她便站了起来,眼前的景象令她心惊。
唯一的君王病入膏肓,脸部看似早已溃烂,恶心的斑点让他的前额和太阳穴扭曲变形,严重抖动的双手亦斑痕累累。他口中喃喃自语:
“阿塔瓦尔帕,注意看她的眼睛……”
有位年轻的官员走向她,与她面对面。
安娜玛雅强忍着不退缩,在心中打量着从这位男子身上所散发出的至尊力量。他毫不迟疑地注视着她,而她则很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白部分充满了血丝。尽管如此,他的脸庞依然十分俊美,嘴角宽阔,嘴唇明显地向外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