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别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那些指示来自……”
“我知道,维拉·欧马。”
随行的仆从肩上仍扛着温热的羊驼躯体。薄雾慢慢地散去,他们重新看见圣城在翠绿的珠宝盒里闪闪发光。
她放慢脚步,沿着狭窄的山脊往下走,再走下陡峭的石阶,然后经过乱石堆……
在这段时间里,她慢慢地看见了圣城,城里的墙垣和茅篷屋顶越来越清楚。
在这段时间里,她以为整个世界就要被战争摧毁了。在维拉·欧马和万亚·卡帕克的话语里,无论是观点或声音,所谈的全都与鲜血、死亡及摧毁有关。
在这段时间里,她自问那只出现在她面前、高踞山顶的美洲狮子,想要向她表达什么。
在这段时间里,她知道自己一直牵着小女孩的手,她感受到一份无法言语和分享的寂静幸福,像第二颗心脏一样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31
普纳岛,1532年3月
“大人,您找我?”
习惯使然,尽管身边惊涛怒吼,贾伯晔依然压低声音说话。
夜晚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轮上弦月隐藏在云层背后,忽明忽暗。月光暗淡地照在汹涌的海面上。船上的灯笼摇摇晃晃,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好似有位幽灵恶作剧地把玩着它们。只要一起风,绞帆上的横桁和船上所有的桅杆便发出铿锵的撞击声,船锚拖曳在船后,锚上的链子也跟着丁丁当当响个不停。
虽然只有一箭之遥,却看不清普纳岛上的情形。
双手抓着船首吊杆的把手,双脚叉开,一把长剑像尾巴般斜挂在身上,法兰西斯科·皮萨罗先生直挺挺地盯着眼前的黑夜。黑暗中,他花白的胡子和海面上断断续续涌现的浪花一样发出磷光。为了回答贾伯晔的问话,他才稍微把眼光从海面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