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
令狐绹走进殿来,皇上正在榻上读书,“贤卿入座。”令狐绹行礼已毕,在一旁恭敬地坐下。
皇上放下手中的书,凝神望了他一会,道:
“贤卿从江表来,不知对彼处民情吏政有无考察否?”皇上略略顿了一下话头,接着又道:“朕常思四海之大,九州之广,虽明君也难能自理,故尤需贤臣良弼的辅佐。”
说到这,皇上正眼瞧着令狐绹,意味深长地道:“然朕近来留意朝廷,却未见有忠赤之士。”
令狐绹心里一慌,急忙离座降阶而伏,口道:
“圣意如此,微臣便是有罪了!”
皇上一见效果达到,话锋立时一转:“卿甫为翰林学士,方才之言,本不相及!贤卿不必如此,上来就座。”
令狐绹口里惟惟,心中却是忐忑不已。
天子命宫人以玉杯斟酒赐与令狐绹,令狐绹山呼万岁,一饮而尽。
皇上望了望放在榻上小案上的书,有意岔开话题:“朕听政之暇,未尝不披寻史籍。”他拿起两册,又接着说:“这一册是先朝所述的《金镜》,此册为《尚书大禹谟》。”皇上随意翻开其中的一卷:“贤卿读过《金镜》否?”《金镜》乃本朝英明之主太宗皇帝手撰的一部治国经验之谈,与后人记述的《贞观政要》一样,都是历来君臣取法贞观之治的必读经典。《尚书》则是先王先圣的言行纪录,也是垂范百代的不二宝鉴,《大禹谟》是其中的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