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卷上好的苏绣缎子:“这料子,算你半价。不过——”他逼近一步,身上带着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杨垚灵后退一步,后背抵上柜台:“什么条件?”
“等你做好旗袍,穿给我看。”男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指尖微凉,“我叫林叙白,记住了。”
那天之后,杨垚灵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白天在杂货店帮忙,晚上躲在阁楼里缝制旗袍。每当她遇到难题,外婆就会坐在她身边,手把手教她如何走线;奶奶会端来温热的甜汤,叮嘱她别累坏了眼睛;小姨则帮她从镇上的裁缝铺借来剪裁图;爷爷虽然嘴上不说,却默默帮她添置了新的绣架。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绣绷上,丝线在指间流转,仿佛织就了一个绮丽的梦。“垚灵,别熬太晚。”长辈们总是这样叮嘱她,“女孩子家,有门手艺傍身,比什么都强。”
半个月后,旗袍终于完工。月白色的绸缎上绣着并蒂莲,领口和袖口滚着金线,盘扣是用珍珠和红珊瑚串成的。杨垚灵对着镜子穿上旗袍,长发挽成发髻,插上外婆传给她的银簪。镜中的少女褪去了稚气,身姿婀娜,眉眼间尽是温柔与坚毅。
她按照约定,来到即将开业的西餐厅。林叙白正在调试红酒,看见她,手中的动作顿住了。暖黄的灯光下,杨垚灵像一朵悄然绽放的白玉兰,旗袍将她的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美得惊心动魄。
“没想到,你还真做成了。”林叙白绕着她转了一圈,目光炽热,“不过,光做出来可不够。”
“什么意思?”
“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林叙白突然握住她的手,“下周的开业典礼,你来当模特。我倒要看看,你的旗袍,能不能让那些只知道洋装的人闭嘴。”
杨垚灵想要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她望着男人眼中燃烧的火焰,突然想起外婆说过的话:“人生就像做衣裳,一针一线都得用心,才能做出好模样。”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让她在这个雨季,遇见了改变她一生的人,也开启了传承老手艺的征程。
“好。”她轻声说,“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