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愿意为你赌一把的热。
"报——糜先生到!"
门吏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雀儿。
糜竺跨进门时,锦袍下摆沾着泥点,一贯梳得整齐的发髻散了几缕,往日里总含着笑的眼尾此刻紧绷着。
"陶使君召我回下邳。"他直入主题,手指捏得指节发白,"前日有人在他跟前说...说糜家囤粮,说我私通青州。"
陈子元倒了盏茶推过去。
糜家是徐州首富,陶谦能用其财却忌其势,这局他早料到。
他望着糜竺杯里晃动的茶影,想起昨日林方说的"张师傅想把纸卖给广陵商队"——广陵正是糜家商路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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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可知,这纸若由糜家独家销往扬州?"他指尖点了点案上的纸页,"扬州士族多,爱抄书;交州商人爱带中原典籍,纸比竹简轻,一趟能多运十倍。"
糜竺的手顿在茶盏上。
他忽然想起上月在秣陵书肆,有个老儒捧着竹简掉泪:"若能便宜些,我便给村里娃多抄两本《论语》。"此刻望着这比绢帛还便宜的纸,他喉结动了动:"陶使君...会信?"
"他信的不是你,是这纸能给他带来的粮税、民心、声望。"陈子元将纸页推到他面前,"你带着十车纸回下邳,对他说'这是徐州的纸,能让天下人记住徐州的好'。"
糜竺突然起身。
他的锦袍在风里荡开,露出腰间那枚祖传的玉珏——那是当年陶谦病中,他跪了整夜求来的药材换来的。
此刻玉光映着纸页,他眼眶微热:"某今夜便启程。"
"等等。"陈子元从铜匣里取出一叠纸,"这是《匠户考绩例》,你给陶使君看——纸能造,匠户能官,徐州的规矩,是让人人都有奔头的规矩。"
暮色漫进院子时,糜竺的车驾已消失在城门。
陈子元回到书房,案头的纸页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压着的《论语》竹简。
他伸手按住纸页,指尖触到"学而时习之"的墨痕——待纸坊量产,这些字就能印在更轻更软的纸上,让买不起竹简的穷小子也能捧着读。
窗外的暗卫影子晃了晃,像夜鸟掠过檐角。
陈子元吹灭烛火,月光落在纸页上,将"有教无类"四个字照得发白。
他忽然想起王越临走时说的话:"某派了个探卫跟着糜先生,他车底下的暗格里,藏着董卓的密信。"
夜色渐深。
临淄城的造纸坊飘来淡淡纸香,混着招贤馆传来的读书声,在风里散向四方。
喜欢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