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志向,是要让青州的盐能卖到辽东,让海边的孩子能读书...这些我都懂。"
帐外传来巡夜的梆子声,"咚——",惊起几只寒鸦。
陈子元转头时,正撞进蔡琰的目光里。
她的眼睛像沾了星子的深潭,却在他望过来时迅速垂下去,耳尖红得要滴血:"我...我去给汤里加点蜜。"
她起身时带翻了药盏,琥珀色的汤汁在草席上晕开,像朵未开的花。
陈子元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昨日刘备拍他肩膀时的力道:"子元啊,你我兄弟同心,可这婚书拖了半年......"后面的话被军报打断,可他分明看见诸葛亮递来的密报上,写着"江东已造楼船二十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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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亲兵的声音在帐外响起,"主公请您去前帐。"
前帐的烛火比后帐亮三倍。
刘备正对着地图皱眉,张飞的蛇矛斜靠在案角,矛尖还沾着未擦净的泥。
见陈子元进来,刘备放下笔,目光却扫过他散着的发带:"子元,昨日蔡先生又托人来问婚期。"
陈子元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知道刘备这是软刀子——蔡邕是天下大儒,联姻能稳固他在士族中的地位;可更重要的是,蔡家在陈留的商队能为船坞提供桐油、麻缆。
上个月他找刘备要三万贯造船银,刘备只笑:"子元啊,你成了亲,蔡家的商船队怕是要主动来投。"
"主公,船坞的图纸已改了八版。"他捏紧袖中那卷乐安疫症图,"只要木料到位,开春就能下水第一艘福船。"
刘备突然笑了,从案下摸出个锦盒:"这是蔡琰昨日让丫鬟送来的。"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双玄色缎面皂靴,针脚细密得能数清,"她说你总穿破鞋往田埂跑,特意用了防水的油布。"
陈子元的手指轻轻抚过靴面。
他记得上个月去查看海堤,回来时靴子灌满了泥水,是蔡琰悄悄拿走,第二日清晨放在他案头的。
此刻靴底还沾着星点海沙,像她藏在话里的心意。
"子元。"刘备的声音放软了,"我知你志在天下,可这天下...不也该有个等你回家的人么?"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陈子元还未反应过来,帐帘被猛地掀开,华佗的白须上沾着霜花,药箱带子断了一根,用草绳胡乱系着:"陈先生!"他的声音里带着喘,"那方有效!
但有个病人......"他突然住了口,目光扫过刘备和张飞,"需得用新鲜的菖蒲根,还要...还要人血暖药。"
陈子元的心提了起来。
他望着华佗发红的眼尾,知道这老头定是连夜赶了二十里路:"先生要什么,晚生立刻去办。"
"现在不行。"华佗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病人...在你书院。"他松开手,转身便走,"子时三刻,带菖蒲根来西跨院。"
夜色更深了。
陈子元望着华佗消失的方向,袖中那卷疫症图被攥得发皱。
他听见刘备在身后叹气,听见张飞的蛇矛碰在案角的轻响,却更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那声音里有焦虑,有期待,更有一丝滚烫的希望:只要留住华佗,书院就能有医科;有了医科,就能救下更多百姓;救下更多百姓......就能离他心中的天下,更近一步。
后帐的炭盆又炸了个火星子,将蔡琰留下的药盏碎片映得发亮。
陈子元弯腰拾起一片,看见碎片上沾着的蜜渍,在烛火下泛着暖黄的光——像极了蔡琰耳尖的红,像极了青州百姓眼里的希望,也像极了他此刻攥紧的,那个即将展开的,关于医道、关于天下、关于爱的,新的可能。
喜欢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