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愣了愣,突然"哇"地哭出声。
她的哭声像颗投入冰湖的石子,惊起一片抽噎——藏在断墙后的百姓一个接一个走出来,有抱孩子的妇人,有拄拐杖的老者,还有赤着脚的孩童,他们的目光从畏惧,到疑惑,最后全落在刘备腰间的徐州牧印上。
陈子元站在离人群三步远的地方,袖中地图的边角硌着他的手腕。
他望着刘备被百姓围住的背影,听着那些"大善人活菩萨"的哭嚎,突然想起昨夜在军帐里,刘备摸着陶谦遗诏说的话:"子元,这些士族的支持,是梯子,也是枷锁。
我要在这梯子上搭自己的房,就得先拆了他们的梁。"
晚风卷着焦糊味钻进衣领。
陈子元摸了摸额头——他其实没病,只是突然不想见那些带着礼物来拜的士族家主,不想听他们说"明公英明",不想看他们藏在笑容里的算计。
他望着暮色中渐次亮起的篝火,听见刘备还在安抚百姓,声音里带着他从未听过的疲惫。
"先生?"随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府的管家说,带了百年人参来探病..."
陈子元咳嗽两声,用帕子掩住嘴。
帕子是新换的,还带着熏香,却掩不住空气里的焦味。"回了吧,"他声音发闷,"就说我偶感风寒,不便见客。"
随从应了一声,转身往帐外走。
陈子元望着他的背影,手指轻轻抚过袖中地图——彭城的标记在暗夜里闪着微光,像颗即将落入棋盘的黑子。
他知道,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落子。
喜欢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