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雪亮,他的马比风快。
"冲!"他抽出佩刀,刀尖挑落晨雾。
三百白马义从如同一把银亮的刀,扎进玄蛇军的阵心。
公孙瓒的刀砍翻第三个敌将时,左肩传来灼痛——是流矢。
他咬着牙挥刀,血顺着甲叶往下淌,染透了白色的披风。
"伯珪!"严刚的吼声从左侧传来,"撤!他们有伏兵!"
公孙瓒转头的瞬间,看见玄蛇军阵后涌出黑压压的骑兵。
他的火炭马突然前蹄一软,被绊马索掀翻在地。
摔落的刹那,他看见天空——是灰的,像极了越儿出事那天的暮色。
"护主公!"严刚的铁枪扫开周围的敌兵,将公孙瓒拽上自己的战马。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血顺着公孙瓒的指缝往下滴,滴在严刚的后颈上,烫得人心慌。
"回...城。"公孙瓒的声音轻得像飘雪。
田豫在城楼上看见这一幕时,手里的算筹"哗啦"散了一地。
他望着严刚护着浑身是血的公孙瓒冲过吊桥,望着玄蛇军的旗帜漫山遍野涌来,突然想起十年前,公孙瓒在易水河畔拍着他的肩说:"元直,这幽州的天,我替你撑着。"
中军帐的炭盆烧得噼啪响,却暖不化帐内的寒意。
公孙瓒躺在胡床上,军医的手悬在他的伤口上方发抖——箭簇穿透了肺叶,血沫正从他的嘴角往外冒。
田豫跪在床前,攥着他的手:"主公,末将已派人去请刘使君...您再撑撑。"
"不用了。"公孙瓒的手指动了动,抓住田豫的手腕,"阿续...交给你。"
田豫的喉咙发紧:"末将定当护他周全。"
"去...找玄德。"公孙瓒的目光掠过帐外的月光,"他...比我...更能护着幽州的百姓。"他的手指慢慢松开,突然又攥紧,"还有严刚...那五万残军...莫要散了..."
话音未落,他的手垂了下去。
田豫跪在地上,望着公孙瓒逐渐冷却的面容,听见帐外传来玄蛇军的号角声。
他抹了把脸,发现脸上全是泪。
"先生!"亲兵掀帘进来,"严将军在帐外,说要夜袭敌营。"
田豫站起身,把公孙续的小包袱系在腰间。
他走到帐外,看见严刚立在雪地里,铠甲上还沾着血,眼里却烧着一团火:"末将带八百死士,今晚去掀了公孙度的帅帐!"
"好。"田豫摸出算筹,在雪地上画出敌营的布局,"你从西营杀进去,我带两百人在东营放火...记住,只打一仗,打完就走。"
严刚的铁枪在雪地里划出半道弧:"先生放心,末将的命,早给主公了。"
夜袭很顺利。
玄蛇军没料到败军还敢反扑,帅帐的火起时,公孙度的冠冕都跑丢了。
严刚的铁枪挑翻三个护帐将官,在帅案上砍出半道缺口——足够让公孙度记一辈子。
但田豫知道,这只是回光返照。
天快亮时,残军在北门外集结。
田豫望着五千多号人,大多带伤,却都望着他怀里的公孙续。
严刚走到他身边,铁枪上还滴着血:"先生,咱们去哪?"
"南下。"田豫摸了摸公孙续的头,孩子在他怀里睡得正香,"去平原,找刘使君。"
严刚点头,目光扫过队伍里的老卒:"那五万...不,现在只剩五千的兄弟,都听先生的。"
田豫抬头望向东方,那里有一抹鱼肚白。
他想起公孙瓒临终前的话,想起越将军死时攥着的玉虎符,突然听见亲兵低声道:"先生,东临城的商队说...陈军师下令封了城门。"
田豫的手顿了顿。
东临城,那是南下的必经之路。
他望着怀里的孩子,又望了望严刚染血的铠甲,轻声道:"赶路吧。"
马蹄声踏碎了晨雾,队伍像一条褪色的银链,消失在雪地里。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东方,东临城的城楼上,一杆"陈"字旗正被风卷得猎猎作响。
喜欢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