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雪地上的钢铁洪流,喉结动了动:"这...这哪是骑兵?
分明是移动的城墙。"他转头看向身侧的陈子元,"若将来遇上这样的重骑,步兵该如何..."
"所以元俭你要练水军。"陈子元望着战场,指尖轻轻叩着城砖,"这天下,总要有能克重骑的军种。"他的目光扫过张飞的背影,嘴角微勾——那杆蛇矛上的血,正一滴一滴落进雪里,染出一条蜿蜒的红线。
丘力居的金狼旗停住了。
他望着被重骑冲得七零八落的前军,望着倒在雪地里的楼班(那孩子的眉间朱砂已经被血糊成了暗红),望着跪在地上的冒顿(勇士的狼牙棒断成两截,正插在他脚边),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摸了摸腰间的骨刀——那是他十二岁杀狼时取的狼骨磨的,从前握着它,他觉得自己比草原上的任何猛禽都凶。
此刻骨刀在掌心沁出冷汗,他望着越来越近的玄甲洪流,第一次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撤..."他的声音被风声撕成碎片,"快...撤..."
张飞的蛇矛刺穿最后一个乌桓百夫长的咽喉时,突然勒住马。
他望着溃逃的乌桓军背影,反手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巴滴在玄甲上,溅起细小的冰珠。
"追?"副将策马上前,甲叶相撞的脆响惊起几只寒鸦。
张飞眯起眼,望着地平线尽头的残阳。
雪地上的血已经冻成了紫黑色,像铺了层破碎的玛瑙。
他突然咧嘴一笑,矛尖挑起面乌桓战旗,旗面上的金狼被血浸透,正滴滴答答往下淌。
"不急。"他甩了甩矛杆,血珠溅在雪地上,"让他们带个话回去——"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钢针一样刺进副将耳朵,"告诉所有想咬汉家的狼,燕人张益德的重骑营,专嚼狼骨头。"
北风卷起雪粒,模糊了他的身影。
但那杆染血的战旗仍在猎猎作响,旗角扫过的地方,雪地上隐约露出些暗红——那是被血浸透的冰雪,正在慢慢融化。
喜欢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