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正攥着青龙偃月刀的刀柄,掌心沁出的汗把刀柄磨得发亮。
雪还在下。
营外传来巡夜的梆子声,"咚——咚——"敲得人心发慌。
关羽独自坐在火盆前,望着跳动的火苗,眼前交替闪过二十年来的画面:涿县的草庐,徐州的断墙,赤壁的火光,还有方才捷报上"袁尚降"三个大字。
他摸出腰间的木牌,那是刘备在他过五关斩六将时亲手刻的"汉寿亭侯",边角已被摩挲得发亮。
"云长。"
刘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关羽慌忙收起木牌,转身时已换了副笑脸:"兄长怎的还没歇?"
"睡不着。"刘备在他身旁坐下,伸手拨了拨炭盆,火星噼啪炸响,"方才看你盯着子元的竹简,可是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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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望着跳跃的火星,喉间像塞了团浸了酒的棉絮。
他想起昨日探子来报,说曹操在许都大封功臣;想起前日诸葛亮来信,说江东的周瑜又在练水卒;更想起方才竹简上"废部曲"三字——那意味着跟着自己从解良出来的八百老卒,从此再不是"关家军"。
"能有什么心事?"他抓起酒坛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不过是替大侄子高兴罢了。"
刘备没有说话。
他望着关羽泛红的眼尾,想起二十年前在桃园,这个总板着脸的汉子举着酒碗说"关某此生,唯兄是从"。
雪光透过帐篷缝隙漏进来,落在关羽鬓角的白发上,像落了层霜。
后营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
刘备猛地站起,眼里闪着水光:"是...是大侄子!"他转身要跑,却被关羽一把拉住。
两人对视片刻,同时笑出声来。
张飞的大嗓门又响起来,这次却放得很轻:"轻点!
莫要惊了小公子!"
关羽松开手,望着刘备跑远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抓过竹简的触感。
他摸出怀里的木牌,在雪光下看得清楚——"汉寿亭侯"四个字依然清晰,只是木牌边缘,不知何时裂了道细缝。
帐外,陈子元被亲兵扶着往帅帐走。
他醉眼朦胧,嘴里还嘟囔着:"明日...得把军制改革的方案...拿给玄德公看..."话音未落,又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喜欢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