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县的晨雾还未散尽,诸葛亮的羽扇已在沙盘上划出一道深痕。\小`说^宅_ !吾~错′内.容?
"主公,曹军粮道自许昌至徐州,过陈留后沿涡水东行。"他指尖点在陈留以南的小丘标记上,"若太史慈将军佯攻叶县,曹军必以为我军要断其粮脉——"
"先生是说,这佯攻不是真断粮?"刘备握着茶盏的手顿住,茶沫溅在案上,"那我们的目标是......"
"是援军。"诸葛亮抬眼,眸中似有星火跃动。
他昨夜在帐中推演了七遍,每根算筹都浸着冷汗——江东三十万大军压境的战报传来时,他正对着星图测算月相。"曹操若知叶县有失,必遣董衡、杜几二将从汝南来援。
董衡性急,杜几善谋,我要让性急的撞进伏兵,善谋的......"他扇柄重重敲在叶县西侧的山谷图标上,"撞进另一个伏兵。"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太史慈掀帘而入,甲叶上还沾着晨露。"军师,末将已点齐两万轻骑,马料备了三日的量。"他腰间的双戟垂着红缨,在帐中扫出一阵风,"要真把叶县烧了?"
"烧半座。"诸葛亮从袖中抽出一卷密令,"你带前军冲城门,见曹军旗号就退,退时要丢三车草料——要让董衡觉得你慌不择路。*鸿,特/晓_税′王· +耕.薪^嶵/全^"他目光扫过太史慈因常年握戟而指节变形的手,"记住,你越像败军,他追得越急。"
太史慈突然咧嘴笑了,露出被箭伤崩掉半颗的门牙:"当年在北海救孔北海,末将也演过这出。"他接过密令时,指腹擦过绢帛上的朱砂印,"军师放心,末将的马鞭子,能把'溃退'演得比真的还像。"
辰时三刻,叶县城头的曹军了望哨吹响了号角。
董衡正啃着冷馍,听到号声猛地噎住。"报——!"斥候滚鞍下马,铠甲上沾着草屑,"刘军前锋已破南城门,正在烧粮囤!"
"竖子敢尔!"董衡摔了食盒,馍渣溅在亲兵脸上。
他踢开脚边的酒坛,酒液浸透了地上的地图——那是他昨夜研究的汝南至叶县路线图。"传我将令,三万步骑即刻开拔!"他扣上头盔时,金漆的"董"字旗被风卷得猎猎作响,"务必在正午前截住刘备军,敢有慢者,斩!"
"将军且慢!"参军拽住他的甲带,"叶县距此八十里,急行军恐中埋伏......"
"埋伏?"董衡反手甩开参军,铁手套在对方肩甲上撞出闷响,"刘备军刚在青州折了锐气,哪有兵力设伏?"他抽出佩剑指向东方,剑刃映着朝霞泛着冷光,"若让叶县粮囤烧光,丞相能剥了我的皮!"
三万曹军的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董衡骑在马上,望着前方扬起的尘土——那是太史慈"溃退"的前锋。-鸿!特,暁`税·蛧¨ !哽~歆·最·筷`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仿佛已看见丞相府的封赏令在向他招手。
与此同时,叶县西北三十里的密林里,杜几正盯着手中的沙漏。
"子时三刻。"他压低声音,火把的光映得脸上明暗不定,"刘备军两万兵马倾巢去了叶县,大营里最多留三千老弱。"他的佩刀在腰间轻撞,那是曹操亲赐的"破虏","今夜月黑,正适合劫营。"
副将犹豫着:"可董将军那边......"
"董衡那匹夫只知往前冲。"杜几冷笑,指节叩了叩胸前的虎符,"若我能端了刘备军大营,这头功......"他没说完,翻身上马时斗篷扫过枯草,"传令下去,卸了马蹄铁,火折子用布包三层,谁要是弄出动静——"他抽出半寸刀刃,月光在刃口凝成寒芒,"我亲自砍了他的脑袋。"
丑时二刻,杜几的前锋摸到了刘备军大营外。
营寨的栅栏歪歪扭扭,几盏灯笼在风里摇晃,照出几个模糊的人影——是巡夜的哨兵。
杜几眯起眼,那些哨兵走路的姿势太僵了,像......像草人?
"不好!"他猛拉缰绳,战马人立而起,"有诈——"
话音未落,营寨四周的火把同时亮起。
诸葛亮站在高处的了望台上,羽扇轻摇,身后是举弩待发的弓箭手。"放!"
箭雨如蝗,杜几的亲兵瞬间倒下一片。
他拨马欲逃,却见左侧林子里杀出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个持枪的小将,枪尖挑开他的护心镜:"杜将军,我家军师等你很久了。"
同一时刻,叶县西侧的山谷里,董衡正盯着突然封死的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