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冲!"他扯着嗓子喊,声音却比哭还难听。
青骓的血越流越多,马腿开始打颤。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弩阵,突然看清了那些死士的脸——他们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冰冷的算计,像在数着每一支箭能换几条人命。
五十步。
义的拇指按上腰间的令旗。
床弩手们同时抬起头,目光穿过准星,锁住最前排的匈奴骑兵。
晨雾渐渐散去,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把床弩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八柄悬在匈奴人头顶的铡刀。
刘豹的青骓终于栽倒。
他摔在冻土上,后脑勺撞出一片火辣辣的疼。
抬头时,正看见那些黑沉沉的床弩——它们的弦已经绷到了极限,箭簇的反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不......"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风突然转了方向,卷着碎雪扑进他的嘴里。
刘豹尝到了血的味道,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那些倒在他脚边的骑兵的。
他望着越来越近的床弩,突然想起昨夜丘力居说的另一句话:"泾阳的守将,是当年跟着公孙瓒破过乌桓的义。"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老卒提起这个名字时,眼睛会发颤。
义的令旗在风中展开。床弩手们的手指同时扣住扳机。
刘豹听见了弦响。
那声音比之前所有弩箭都沉,像闷在地下的惊雷。
他想爬起来,却发现右腿被压在青骓身下——马腹上插着三支弩箭,血正顺着箭杆往下淌,在他手边积成小小的血洼。
晨雾彻底散了。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床弩的箭簇上,泛着冷冽的光。
义望着那些即将离弦的巨箭,突然想起昨夜陈子元送来的密信。
信上最后一句是:"匈奴贪利,必攻泾阳;以弩破骑,可挫其锋。"
现在,他要让这些草原狼,尝尝汉家弩阵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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