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似是一个巨大的幻彩漩涡。漩涡的中心是一片正圆形的深邃幽远的暗蓝。
纯蓝欲滴。仿佛有一股神秘的无比强悍的离心巨力,将天穹撕了开了一个巨大的圆洞,露出天穹背后更加纯澈,更加深远的深蓝。而那仿佛无限深远的深蓝背后,又仿佛是无边无际,无穷的纯质黑暗。
是异宝离开人间的异象!贼首震惊定睛,心中突生此念。已被催持到极限的内力,无由流向圆睁的双眼。身体在惯力的作用下像一枝满弓而放的羽箭,呼哨前射,而没有自主控制意识。
有一道极细微的旋转上升的亮线,忽明忽暗,好像两个散射着美丽光辉的宝物,互依互牵,正升上神秘天洞。
看不真切,已是目力极限。贼首突地心生渴念:好想看到那宝物的真容!只想看到那宝物的真容!如若可行,愿用生命为价,买得那一眼真知!
直娘贼!匪首心中毒咒一句,意念中揍烂了自己半边脸。
当他愿用生命为价这一个意念生发之时,不知怎么,他的脑中闪过两把宝剑的倩影。
倩影袅袅,绰影娉娉。潜意识流中,心生遗愿:唯愿那双剑,或者至少其中一位,愿意刺穿自己的胸膛,如此,便死而无憾了……
直娘贼!!贼首再骂。再又揍烂了另半边。这一句,他骂出了恨声,其他三匪正皱眉遥眺着远天异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怪叫唬了一跳。
“日了狗了!”贼首又吐污言,恨得牙根直痒,“老子天生就是他娘的畜牲!”骂过并不解气,又在肩上女子的臀上恶毒地搦了一把。
半昏半迷中,女子身子吃痛,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走!”不知已是第几次,贼头儿又暴喝了一声,满腔子的怒火。
“今儿还真是日了狗了!”三贼也看出大哥反常,脑袋何时被肚儿里的骡子又给踢了?
肚儿里的骡子是四贼互相调侃时的暗语,意指很不合哥几个邪恶性情的怪念。那可他娘的纯粹是弱者才会有的思想表现。
这一次,众贼走了直线。还躲个鸟啊!搞得爷爷像他娘的缩头乌龟!
“大哥,你说那升天的异宝会不会是两把宝剑?”尾贼目现迷惑之色,不知是不是瞎猜到了什么,还是突发奇想。
“若果真如此,爷爷我宁愿就死在那宝剑之下,倒也不辱没了爷爷一世英名!啊哈哈,哈哈……咳!咳!”二贼自嘲,却不料结界内居然还呛了风,差点没咳岔了气。
“老二!你格老子的黄豆吃多了吧!想好事儿的死鬼咋就没捎上你啊!”贼三心里对八字远没有一撇的好事儿被老二臆想中摊上而大大地不平,嘴巴上醋溜溜阴损了一句毒的。
“够了!”匪首远远飞在前头,心里大烦,脸也不转,一头扎向前方夕阳下仿如无边无际的迷蒙之中。
贼二撇嘴,贼三贼四则对着大哥的后臀用手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左手拇食二指指尖相扣,捏成一个小圆,右手食指在那捏成的小圆洞中进进出出地捅了几下,嘴唇咬牙张翕,嘴里也不知是否是在咕哝什么鸟语之类,若果真是的话,只怕二贼一个指爹一个指娘了。
他娘的鸟嘴张得都不一样。此时若有唇语大师在旁读出,指不定这二贼又掘了自己大哥家的祖坟几回。
……
无月夜。
星光下,蓝苍山上空掠过一片乌压暗影,高远黑暗处,似有劲风呼啸。
飞马战队暗潜入国境,战马噤鸣,飞速平缓,飞翼进入半滑翔状态,就着气流颠簸之势升降前进,降噪潜行。
几乎不易察觉地,大片暗影中心位置向下脱出一个小小的黑影,直落而下,进入崇山密林。
山的那一边,是一个奇异的国度……
“启禀元帅!梭连将军的亲卫团已入境!”
边境防御工事内,一将军模样人物,身着全身铠甲单膝跪地禀道。
卢卡诺伊挥手示意那人站起。微转下头,对身边一同站着的冯布里克说道:“布里克老兄,你怎么看?”
冯?布里克并不转头,只是双眼平视前方状若思索。
不易察觉地,他的眼中滑过一抹轻蔑的怒意。
“梭连伦狡若荒漠之狐,大人切莫掉以轻心”冯布里克思索片刻,略略郑重了一下声调,双手仍负于身后。
卢卡诺伊仿若受教,郑重点头。向那人挥手,那位将官便从二人眼前退去。
一座高大巍峨的黑色山峰。
巨峰通体灰黑,突兀嶙峋,仿佛一个恶鬼般的巨人,孤独伫立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荒石戈壁上。
整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