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门前,空气凝固。,k-a′k.a-x`s.w^.!c+o.m,
李彻那句“还是朕,踏平你的相府,再进去”,像一根无形的绞索,套在每个人的脖子上。
顾宪之的脸色,从煞白,变成了死灰。
“陛下!”一名御史大夫终于忍不住,排众而出,跪在顾宪之身旁。
“宰辅乃百官之首!无凭无据,仅凭一枚碎玉,便兵围相府!此举有违祖制!会寒了天下士子之心的!”
“祖制?”李彻终于有了第二个表情,一丝玩味的冷笑。
“说得好。”
他拍了拍手。
“来人。”
林枫策马上前:“在。”
“把我们从北疆带回来的‘礼物’,给各位大人开开眼。”
“是。”
林枫转身,对着身后一挥手。
两名龙骑卫士,从一辆囚车上,拖下了一个箱子。
箱子被重重地扔在地上,打开。
里面不是金银,而是一封封用火漆密封的信件。
林枫随手拿起一封,高高举起。
“永安七年,冬月初三。致耶律大汗……”
他没有念内容,只是念出了这个开头。
在场的所有官员,凡是有些资历的,脸色“唰”地一下,全变了。
永安七年,冬月初三。
正是先帝兵败雁门关,饮恨而终的日子。
“这……这不可能!”御史大夫的声音在发颤,“这是伪造!是污蔑!”
“对!凭一封来路不明的信,就想构陷当朝宰相?!”
“陛下!请三思!此乃动摇国本之举!”
“国本?”
李彻的声音,陡然转冷。
他俯视着脚下跪倒一片的官员,像在看一群聒噪的蝼蚁。-0¨0_s?h¨u?./n?e~t.
“你们的国本,就是看着朕的父皇兵败身死?”
“你们的国本,就是看着朕的将士血染边关?”
“你们的国本,就是用大炎将士的尸骨,去换你们顾家的,四世三公?!”
一连三问,如三记重锤。
敲得那几名还在叫屈的官员,哑口无言。
顾宪之抬起头,老泪纵横。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臣一生为国,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他演得声情并茂,悲怆动人。
若是在朝堂之上,定能引来无数同情与附和。
可惜。
他面对的,是李彻。
“演完了?”李彻问。
顾宪之的哭声一滞。
“砰——”
李彻一脚,直接踹在了宰相府那扇朱漆大门上。
大门,纹丝不动。
但那一声巨响,却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狠狠一颤。
“朕,没时间看你演戏。”
李彻的声音,冰冷刺骨。
“朕今天来,不是来审案的。”
他缓缓调转马头,环视着自己带来的,那三千杀气腾腾的大雪龙骑。
“朕是来抄家的。”
顾宪之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你……你敢!”他嘶吼出声,再也维持不住贤相的风度,“没有证据!没有三司会审!你这是暴政!”
“证据?”
李彻笑了。
他用马鞭,遥遥指向顾宪之。
“朕的规矩,就是证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扇紧闭的大门。
“开门。”
两个字,很轻。\t*i^a\n*l,a,i.s,k/.?c.o?m¢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府内的管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他颤抖着,拉开了门栓。
“嘎吱——”
那扇象征着无上权势的相府大门,缓缓打开。
露出了里面,庭院深深,假山流水。
也露出了,那些瑟瑟发抖的家仆,和满脸惊恐的家眷。
“林枫。”
“末将在。”
“带人进去。”李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给朕一寸一寸地搜。”
“不要放过任何一张纸,任何一个字。”
“遵命!”林枫拔刀,一挥。
“大雪龙骑!入府!”
黑色的洪流,瞬间涌入。
没有破坏,没有喧哗。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