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段,这福气,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嗨,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另一个汉子接话,带着点过来人的调侃,“再说了,就顾先生那地位,别说纳一个姨娘,就是纳个三五个,那又算什么大事?乔二小姐能容得下,还稳稳当当生下嫡子嫡女,这就是本事!人家夫妻恩爱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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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乔二小姐当年二十好几才嫁给顾先生,那能不爱吗?顾先生心里,乔二小姐才是正经主子!”众人七嘴八舌,话题渐渐从沉重转向了王府内宅的八卦,言语间充满了对顾远地位和乔清洛“御夫有术”的羡慕与臆测。他们庆幸着自己的“好日子”,同情着外面的“可怜人”,却浑然不知,他们口中那位“活菩萨”、“大人物”顾先生,早已将他们连同这座城池,视作了换取生路的弃子。契丹的铁蹄将至,他们的“好日子”,如同年关悬挂的红灯笼,注定要被血与火染得更加猩红,然后在铁蹄下碎成齑粉。这即将到来的元日,不是辞旧迎新的钟声,而是催命的符咒。
石洲城这虚假的、摇摇欲坠的安宁,如同王府深处暖阁里那永远燃烧不熄的炭盆,温暖着顾远最后的时光。只是这温暖里,浸透了离别的倒计时。
暖阁内,地龙烧得暖烘烘的,隔绝了外面的酷寒。乔清洛产后调养得当,丰腴了些许,肌肤胜雪,眉宇间少了几分少女的跳脱,多了几分为人母的温柔沉静,眼波流转间,那份被顾远深深迷恋的灵动狡黠依旧不减。她坐在软榻上,正小心翼翼地抱着小女儿顾攸宁,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摇篮里的顾明赫吃饱了奶,正挥动着藕节般的小胳膊小腿,咿咿呀呀地自得其乐。而三岁多的长子顾寤,则安静地坐在铺着厚厚羊毛毯的地上,专注地摆弄着几块顾远给他削的、打磨光滑的小木块,时不时抬头看看母亲和弟弟妹妹,黑亮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顾远处理完必要的公务,卸下玄甲,只着一身墨色常服走了进来。眉宇间那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凝肃,在踏入这方温暖小天地时,如同冰雪遇暖阳,悄然融化了几分。他先走到摇篮边,伸出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顾明赫肉乎乎的脸蛋,小家伙立刻咧开没牙的嘴,咯咯地笑起来,小手胡乱地抓向父亲的手指。顾远眼中漾起笑意,又俯身亲了亲乔清洛怀里的顾攸宁。小女儿身体依旧偏弱,睡得并不安稳,感受到父亲的触碰,只是微微蹙了蹙秀气的小眉头,并未醒来。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安静玩木块的长子身上。顾寤似乎感应到父亲的注视,抬起头,黑葡萄似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远,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爹爹!”
这一声,让顾远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走过去,席地坐在儿子身边,拿起一块木块:“寤儿在玩什么?”
“搭……搭房子!”顾寤认真地指着自己堆叠得歪歪扭扭的木块,口齿已经相当清晰,“给妹妹住!妹妹弱弱,住好的!”
顾远心中微动,这孩子的心性……他拿起另一块木块,轻轻放在儿子堆叠的“房子”顶上,温声问:“那爹爹帮寤儿搭个更结实的,好不好?”
“好!”顾寤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小¢税·宅~ ¨蕪!错~内!容/
父子俩玩了一会儿积木。顾寤的聪慧远超同龄孩童,顾远稍加点拨,他竟能搭出有模有样的门廊和小塔。顾远看着儿子专注的侧脸,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寤儿,”顾远拿起一根稍长的木条,平放在掌心,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看着爹爹的手心,感觉一下,有什么不同吗?”
顾寤好奇地伸出小手,轻轻按在顾远的手掌上。顾远屏息凝神,调动起体内一丝极其微弱、精纯平和的真气,如同涓涓细流,透过掌心,极其缓慢、小心翼翼地渡向儿子稚嫩的掌心。
顾寤的小眉头先是疑惑地皱起,随即猛地睁大了眼睛,小嘴微张,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心,又看看父亲:“爹爹!热热的!像……像小虫子!在爬!痒痒的!”
顾远心中剧震!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光芒!他儿时在母亲教导下,四岁半才懵懂感知到内息流转,被外公赞为部族奇才!而顾寤,才三岁多,竟能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这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真气引导!
乔清洛在一旁看着,见儿子反应可爱,抿嘴笑道:“这孩子,准是看我天天读那些书,咿咿呀呀的,他也跟着学舌呢。前些日子还摇头晃脑地念什么‘蒹葭苍苍’……”
她话音未落,顾远心中一动,试探着看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