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主义大旗的时候,招商局从中央拿到了特殊的政策。先是江苏、浙江的漕米,然后扩展到长江中游地区的漕米,随后,“滇之铜斤,蜀之灯木,江、浙之采办官物,直、晋之贩粮,鄂茶、鄂盐”等,均被其垄断运输。而且,李鸿章不断地为招商局向中央伸手,要求提高运费,理由就是在“外商”的价格挤压下,经营亏损。
财政部(“户部,’)最后被逼急了,向中央提交了一份措辞严厉的报告,指责“招商局十余年来,不特本息不增,而官款、洋债,欠负累累,岂谋之不臧哉?”报告认为,招商局的问题在于“不得其人,出人之经,不能讲求撙节”,却将亏损归咎于诸如“海上用兵”(海战)之类的外部原因。报告要求,招商局“既拨有官款,又津贴以漕运水脚,减免于货税,其岁入岁出之款,即应官为稽察”,应责成南北洋大臣,将“现存江海轮若干只,码头儿处,委员商董衔名,及运脚支销,分别造报”,这是清产核资;“此后总办如非其人,原保大巨应即议处”,这是希望从国企企业千部任命的源头抓起。但是,这份报告连一星水花都没溅起。
招商局的经营,直到与外资的怡和、太古两家航运公司“订利益均享之约,始免互相倾挤,而其利渐著”。
一家打着国有旗号的行业垄断者,最后不得不靠与自己公开反对的外敌结为寡头同盟,才得以生存,却依然高喊着“利权”、“中华”等政治口号,纷飞的唾沫溅满了史册,一百年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