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死了最好。¢精\武¢晓,税+王\ ·耕\辛^嶵?哙-”
柯子炎问:“阿婶爱找死?”
母亲变脸:“你拿枪来。”
柯子炎笑笑:“我好用匕首。”
他还有一言相劝,如果吴春河回家,或者我们有机会见到,记得帮助转告,让吴春河跟他联系。即使吴春河不愿露面,也请提醒千万不要到处乱窜,否则非常危险。他是为吴春河的安全着想,如果出了意外,家人非常痛苦,他也不会好受。吴春河是他故人,眼下有要事需借助相帮,不能让吴先生如钱勇般惹祸杀身。
我大惊:“我大哥怎么了!”
“钱勇勾结共党图谋叛乱,密捕送台湾审讯,已经给枪毙了。”
母亲跳起来:“死你全家!”
我紧紧抱住她,不让她跟柯子炎拼命。柯子炎指着我要我留心,他今天不想大动干戈,否则他一招手,立马可以把我们家老小三口全部捕进监狱。
“你去死!”母亲大骂。\求-书¨帮+ `唔+错/内/容_
柯子炎不理她,还对我说话:“钱小姐记住我的话。当年我只有一个妹妹,现在你这里有三个老小,不信谁抵挡得住。”
他们推门离去。
我感觉手脚冰凉,对大哥的情况充满忧虑,只怕他真的大事不好,否则柯子炎不会这般放肆。柯子炎声称经常拿犯人的亲人下手,他曾经把我和母亲抓去关过,如果大哥再也无法保护家人,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母亲浑身发抖,为大哥忧心忡忡。
“他是讲真的?”
“他胡说八道。”
我一口咬定柯子炎是故意撒谎,这种人敢杀人放火,肯定更敢乱讲,无论什么话都不能相信。我说得非常坚决,不管自己心里多么惶恐,我必须先稳住母亲。
“为什么阿勇一点音信都没有?”
“早几年不是一样没有音信?”我说,“如今到处打仗,军队调来调去。”
“走哪里也该有个信啊!”
“说不定明天就有了。/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
亚明跑过来,问阿婆和小姨说什么呢?母亲一看孩子穿得少,赶紧抓起一件衣服往他头上套,忙外孙的事去了。此刻只有这个小不点可以让母亲的紧张有所转移。
第二天下午,孙力在图书馆外把我叫住,塞了一张纸条给我。
“晚饭后老地方。”他说。
孙力是化学系的,与我同级不同系。我们在学生会活动中搭过话,互相认识,却没打过交道。他突然跟我说话,给我塞纸条,吓我一大跳。打开纸条,这一吓更厉害——纸条上没头没脑就两个字:“是我”。
我认得这个字体,是三哥钱世康。
傍晚我在食堂喝了碗粥,匆匆去了南普陀后山。
这是“老地方”,早些时候我曾经与三哥在这里见过一次面,事后三哥他们游击队劫了囚车,解救了四位同学,还差点收拾了柯子炎。
三哥果然在这里等我,一见我就咧嘴笑:“澳妹慌什么。”
“我没慌。”
他还是笑:“脸都吓白了。”
我可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我一把抓住他:“三哥你快想个办法!”
我把柯子炎的事情告诉他,特务不知从哪里知道姐夫回家,还说大哥被秘密枪毙。母亲急坏了,三哥无论如何想办法打听一下大哥的消息,让母亲安心。
三哥闷声道:“是真的。”
“大哥死了?”
“这个仇一定要报。”三哥说,“事情先别跟阿姆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