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蒂·潘拉又叫又骂的时候,安娜玛雅往前逼进一步,试着拨开她的双手。+看·书¢君· ′追′蕞.芯!章·踕^公主连忙退向那窟滚烫的温泉池。
“因为仇恨,”安娜玛雅喃喃地说,“因为仇恨的洪流,因为可悲的谎言……”
“你不是我们的人!你巴不得我们大家都死光!”
安娜玛雅毫不迟疑,她一把抓住安蒂·潘拉胡乱挥舞的双手,用力地握住,力量之大足以将它们捏碎。
安蒂·潘拉睁大双眼哀号。现在她的眼底只剩下恐惧,脸上的水珠早分不清是汗珠、温泉潮湿的蒸气或泪水。
安娜玛雅踩着奇怪的舞步,将她拖向那窟温泉,似乎准备将她往下推。公主极力反抗,跪倒在地上,粉嫩光滑的大腿被地上石块的棱角割得满是伤痕,伤口上沾满灰尘和汗水。眼前就是滚烫的温泉,她们感觉脸部就像着火似的,喉咙呛满硫磺的味道。
再度用力推挤痛苦哀号的安蒂·潘拉的手臂,安娜玛雅索性蹲在她身边,将她推向池边的栏杆。
“这就是你想做的?”安娜玛雅贴在她的耳边说,“把我推进滚烫的水池里?把我甩了?”
安蒂·潘拉不停地流泪。¨E+Z-暁·说`徃′ ?最?鑫·漳¢节~更+辛′哙?
“回答我。”
安蒂·潘拉点头。
“看清楚!”安娜玛雅说。
她放开安蒂·潘拉的手臂,用力脱下手腕上的金手镯,那只几年前她送给她,有两条蛇形装饰的手镯,但因用力过猛,反而抓伤了自己的肌肤。她把手镯在她的眼前晃了一晃。
“还记得这个吗?从前我只是个胆小的女孩,一个来自森林的女孩,丑得怪异,只有被取笑的份。我本以为你和其他人的想法一样……之后,有一天,你带着甜言蜜语和微笑来到我房里,送给我这只手镯,你说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当时你美极了,我就这么相信了你……是的,我也是,我当时也愿意当你的朋友……”
她把手镯丢下水,只听见一声汩汩的拍水声,比石块或雨滴落水的声音还轻。一眨眼的工夫,手镯即被滚烫的水流卷走,消失在布满红黄交融的硫磺池底。!咸?鱼~墈+书^蛧~ ?耕!欣^嶵¨全*
安娜玛雅倏地站起。这份友谊在她心中陨落时所引起的回响并不比那个首饰消失时所发出的声音多。
撇下蜷缩在一边,哽咽哭泣的安蒂·潘拉,她挥一挥衣袖,径自离开,踏进黑夜里。
“方思轲医师!”
和所有的西班牙人一样,被称为潘秋的理发师兼外科医师方思轲·罗培兹,也将所有的家当移置在广场边的某栋房子里。锡盆、手术刀、钳子、牙锤、刮胡刀、面霜和青草膏全都整齐地排列在一只皮箱上。
一听见贾伯晔叫他,他马上回头,露出微笑。
“有何贵干,贾伯晔?”
“我想请你帮我刮胡子。”
理发师仔细端详着贾伯晔的脸庞,随行而来的赛巴田则在一旁偷笑。
“见过印加王后他就疯了!”他下断言。“他要你顺便帮他剪一剪头发。”赛巴田眨了一下眼,格格大笑。
理发师摇一摇头。
“贾伯晔!天色已晚,况且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得去见总督……”
“所以你还有时间。”
“就是没有!反正,总之,明天你有的是时间,随便你要刮、要修或要剪都可以!”
“这可是一位勇者的至理名言。”赛巴田止不住讪笑。
“为什么突然想剪胡子?”理发师一本正经地重拾话题。&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