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埃尔帕索,他们几个人总算把老人弄回旅馆。·墈`书\屋. !无.错`内?容,雷伯恩叫拉里金打开电视,马上就有理查德尼克松的演讲。尼克松是雷伯恩政治上唾弃的人。眼下,当金拨弄旋钮的时候,老人开始嘲骂这位共和党候选人。“瞧那张脸,一张令人憎恶的脸。孩子。”他像在泄露隐私,“几年前我出了一次错。我说在众院共事的五千人中,理查德尼克松的脸,最惹人憎恶。此话传了出去,上了报,使我陷入窘境,不得不道歉。可这话实实在在。他的脸招人恨,是和我共事的人中,最下贱的一张脸。”在一般情况下,众院议长喜欢政治家,甚至从他们的弱点和怪癖中,寻找人的美德。可尼克松是另一码事。此人不仅攻击他的朋友,攻击总统和国务卿,甚至还指控他们身怀二心。
眼下,他看着荧光屏上尼克松讲话的模样,就掉过头,要金把电视机调得图像模糊,声音清晰。如果完全没有图像,老人是否会更高兴呢?金拨着旋钮,理查德尼克松没了人形,最后,声音从一片白茫茫的屏幕上传出来。“好多了。”议长说。尼克松继续讲话,金注意到雷伯恩身上像是起着化学变化。脸色阴晴不定。尼克松一面攻击民主党,一面又做出不攻击的许诺,这似乎深深刺激了雷伯恩。他开始谴责尼克松,不仅于此,还谴责整个竞选。?兰_兰+闻^学_ ?已?发¢布+最`欣¨蟑!踕+金想:看来,不仅仅是这位总统候选人,而是他代表的整个进程使老人愤恚。“看看他们的所作所为,竟把这样的人物弄上电视。竞选演说变成了跳棋解说,玩弄花招,骗取选票。他们想靠欺骗民意当选总统。”很清楚,金想,雷伯恩感到了恐惧。全新的政治进程,新的、不同的节奏,电视,现代广告,投票方式等等,把他骇住了。现代的操纵方式和雷伯恩熟悉、信任并运用过的操纵方式大相径庭。那时雷伯恩和不多的几个人起主导作用,他们彼此通气,摸清那些第二天要应付的人的底细。新的时代到来了,事情的节奏越来越快,不看电视的人越来越少。老人越说怒气越大。他爱旧时代政治中的一切,厌恶新时代所有的政治。
十一年后,在得克萨斯州的约翰逊城(Johnson City),一群哥伦比亚广播公司(the Columbia Broadcasting System;CBS)的电视记者为林登约翰逊的电视回忆录进行采访。这项电视节目本身就颇有歧义,令人心生疑窦:约翰逊,这位前任总统,自认为是被新闻界赶出了白宫,时至今日,对新闻界仍然耿耿于怀;然而,正是这位集政治家、自传作家、企业家于一身的约翰逊,不仅从描述自己的经历,而且从宣传其自传的纪录片中捞取了数目巨大的美元。·天_禧_暁-税¢蛧! ′更,歆?嶵*筷/他的心情和气度大幅度地摆动变化。一天,这位前任总统心情分外轻松。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一位名叫约翰沙尼克(John Sharnik)的高级制片人问他,从他初入国会到他结束其总统任期的三十年间,政治发生了什么变化。问者无意,听者有心。约翰逊突然雷霆大作,将沙尼克惊得目瞪口呆。“你们这些家伙。”他脱口而出,“你们这些新闻界的家伙。正是因为你们,政治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你们破坏了我们国会成员和城市机构之间的全部联系和机能。你们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些陌生的人。”他脸上露出了不屑一提的神情。“特迪、滕尼,他们都是你们的创造物,你们的傀儡。除了你们之外任何机器都无法创造出一个特迪肯尼迪。他们全是你们的,你们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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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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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礼帽、执文明棍的绅士记者
简直像是新闻爆炸。罗斯福(Franklin Roosevelt)面对着的这片土地是如此缓慢、闲适、文雅。总而言之,华盛顿并不是了不起的新闻来源。真正起作用、报道全国性新闻的记者寥寥无几,大约只有五六人。他们全是彬彬有礼的绅士,模仿《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理查德奥拉汉(Richard Oulahan)的气度和《巴尔的摩太阳报》(The Baltimore Sun)弗雷德埃塞里(J.Fred Essery)的派头。他们是当时理想的翩翩公子,衣着得体,头戴浅顶软呢帽,手提文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