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陈子元笑了,指腹摩挲着帕子上的黄狗,"那公瑾可知道,前日我收到荀令君的信?
他说曹司空在许都修了座学宫,要仿我青州的书院。"他突然倾身向前,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你我都在撒种子,可这天下的泥土就这么多。
你要江东的苗,我要中原的芽,总有一天......"
"会有一场雨。"周瑜接得极快,像是等了这问题许久,"一场能让所有种子都抽枝的雨。"他端起茶盏,与陈子元轻轻一碰,"今日结盟,便是这场雨的第一滴。"
茶盏相碰的脆响里,陈子元看见周瑜袖中露出半卷帛书——边角染着朱砂,是江东的地图。
他想起蔡琰今晚要弹的《焦尾曲》,想起赵云明日要送的醉春酿,想起曹昂留下的玉珏还在门子那里。"好个第一滴。"他举起茶盏,"便祝这雨,下得久些。"
三人的影子在烛火里交叠。
孙策啃着酥酪,只觉得这茶比酒好喝,这书院的夜比吴郡的月温柔。
周瑜望着茶盏里的倒影,看见自己的笑意里藏着半枚未露的棋子——那是他今日在算学馆抄下的运量公式,是藏在藏书阁暗格里的《六韬》抄本。
而陈子元望着窗外渐起的晚风,想起方才经过演武场时,听见士兵们唱的新曲:"青州的麦,豫州的穗,刘使君的旗,插遍山河碎......"
回到陈府时,门子举着玉珏迎上来:"先生,荀大人的信差刚走,说济阴郡的麦子......"
"收着。"陈子元接过玉珏,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
他望着院角那株老杏树——明日该让赵云去折两枝,连醉春酿一起送给周先生。
至于济阴郡的事......他摸出袖中那方绣着黄狗的帕子,轻轻擦了擦玉珏上的浮尘。
夜色渐深时,蔡琰的琴声从绣楼传来。
这次不是《焦尾曲》,是首新谱的《盟》,音里裹着些清越的棱角,像极了茶案上那半卷未写完的盟约。
喜欢三国:我辅佐刘备再兴炎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