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双戟指向这边,嘴角勾着冷笑。
他再转头,陷阵营的残兵已经重新聚拢,高顺捂着伤口站在阵前,虽然脸色惨白,腰杆却挺得笔直。
"将军!"小伍长的声音带着哭腔,"甘宁的船要靠岸了!"
陆绩望着逐渐逼近的敌舰,望着滩头还在挣扎的残兵,突然觉得嘴里全是铁锈味。
他摸了摸怀里的平安符,又摸了摸裂成两半的玉牌,最后把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那是父亲留下的剑,剑鞘上的云纹已经磨得发亮。
"都过来。"他低声说。
三十个亲兵围拢过来,有人在喘气,有人在发抖,有人脸上还沾着同伴的血。
陆绩扫过他们的脸,最后停在小伍长泛青的嘴唇上。"今晚...夜袭。"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所有人的瞳孔猛地收缩,"烧他们的粮草,杀他们的主将...就算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小伍长喉结动了动:"将军,咱们...只有三十人。"
"三十把刀,够了。"陆绩抽出剑,月光在剑刃上划出冷光,"去把火把点上,把刀磨快。
等他们松懈的时候..."他没说完,因为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
那号角声很低,像狼在半夜里的呜咽。
陆绩转头望向内陆,只见一座高坡上站着个穿青衫的身影,正举着令旗。
月光照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眉心有道浅浅的疤——是陈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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