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所有人都瞒着他。
母亲瞒着他,大哥也瞒着他。
病号服的带子系得仓促,他抓起沙发上沈君澈的大衣往身上套,又带上厚厚的帽子和围巾,几乎把半张脸都埋进绒布里。
电梯在一楼停下时,他看见护士站里江明月正和护士长说话,手里还攥着他的病历本。
沈砚清一口气跑到医院后门,死死捂着大衣的下摆,不让被风吹起。
“Taxi。”
沈砚清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子在砚池别院门前停下,沈砚清几乎是跌下去的。
“宋锦书!”
“老婆!”
“小妹!”
大门紧锁,院子里的腊梅被雪压弯了枝桠,花瓣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老婆,你在吗?你为什么不去医院看我?也不接我电话。”
沈砚清朝房子里喊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任何回应。
寒风卷着雪粒扑进领口,他打了个寒颤。
天渐渐黑了,房子里没有开灯。
她不在吗?她去哪里了?
沈砚清拨通工作室的前台电话,“我找宋锦书。”
“宋小姐不在。”前台回复得干脆利索。
“她去哪里了?”
“下班回家了啊。”
“什么时候走的?”
前台想了想,回道:“今天有点冷,宋小姐下班很早,三个小时前就走了。”
三个小时前就走了,她现在会在哪里?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沈砚清忽然想起什么,声音嘶哑地喊:“贝贝,贝贝!”
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叫,紧接着是爪子扒拉积雪的响动。
一团金黄色的影子从腊梅树后窜出来,摇着尾巴朝他奔来。
“贝贝!”沈砚清蹲下身,用冻得发僵的手去摸它。
“贝贝,我平时没少给你喂好吃的吧,奶奶还在世的时候,你也算跟着我吃香喝辣,对吧。”
真是窝囊啊。
沈砚清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讨好一条狗。
“贝贝,去把钥匙拿来,把门打开。”
大金毛调戏似的舔了一下他的手,摇着尾巴转身就往回跑。